驾驶员:《小菲论剑》之动漫职业系列
1886年卡尔·奔驰先生制造出世界上第一辆以汽油为动力的三轮汽车,并于同年1月29日为其发明专利立案,因此这一天被认为是世界汽车诞生日。这同时也意味着,他曾经是地球上第一位汽车驾驶员。
观众朋友们可千万不要误认为这是要给汽车百年发展史写传记,只是倘若没有那些先驱的科学家或驾驶员,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动漫世界中看见一位位具有传奇色彩的驾驶员朋友。
如果把动画片里的驾驶员按任务来分类的话,首当其冲的还应该是那些具有传统意义的工作者。车辆的基本属性就是快速地把人或者货物安全、平稳地送达目的地。但是仔细想想,即使有这样称职的司机,他能够担当一部动画片的主角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那样太过于平庸了。没有人愿意看一位兢兢业业的司机师傅小心翼翼拉客拉货的故事。那么,还是让我们把眼光投向风驰电掣的赛车场吧。
不知道最早的赛车运动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但肯定不是汽车发明伊始的那几年。一个时速不超过50公里的简陋玩意怎么能够给賽车手以挑战感,给观众以刺激感?在我们熟悉的赛车动画《头文字D》里,送豆腐的藤原拓海虽然只有一辆老爷车,但那也是具有传奇性质的名车AE86。阴差阳错的巧合让他成为了秋名山的王者,然后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挑战赛。失败、成功、再失败、再成功……这一切在陡峭的山路上、黑夜里闪亮的车灯中谱写出一个个不灭的神话。为什么拼死也要保住第一名?因为那是男人的尊严、赛车手的尊严。当你握紧方向盘的一霎那,你的生命便完完全全交给了那轰鸣的引擎。或许赛车手是最有权利来代表驾驶员这一使命的,因为他们不仅能把这个机械工具的潜力发挥到最大,同时也在不断地挑战自我的极限。而拓海的赛车史正是完美地再现了这一个奇妙而惊险的旅程。从平凡的高中生一步步成为职业赛车手,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男孩的成长,更有作为赛车手把速度美发挥到极致的含义在里面。
如果我们把赛车驾驶员称为“速度艺术家”的话,那么势必不会忘记另一位高手的存在,他就是《新世纪GPX》里的风见隼(音同“损”)人。他14岁便驾驶父亲风见广之设计的跑车参加CF GPX赛事并获得冠军,成为CF史上最年轻的冠军,这或许又是一个少年天才的神话。但倘若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每一次比赛的胜负或是令人眼花缭乱的赛车狂奔上,那不仅仅是观众的悲哀,更是赛车手的悲哀。风见之所以是一流的驾驶员,在于他深深领悟了“赛车重要的不是要赢别人,而是要赢自己”这一句话的含义。而像初期把风见视为敌人的安里·克雷多,只是把赛车运动作为一项复仇的使命和一面用来炫耀自我实力的金牌,那样即使取得胜利,又能有什么价值呢?赛车手是地球上最值得骄傲的一群驾驶员,而在运动竞技的光环照耀下,渴望得到奖杯时所表现出来的姿态,或许也是最能检验一个人内心的魔镜。
驾驶员不应该只局限在驾驶汽车这一种上, 因为汽车远不是人类的最终理想产物,而如此生动、浪漫充满想象力的动画片理应让人类驾驶更先进、更有力的机械工具。于是,我们不禁想起EVA,想起高达,想起超时空要塞里那些神乎其神的驾驶员们。
高达中的阿姆罗固然风光,三段变形战机里的一条辉也是神气活现。但是,这些已经成为模板的大师级驾驶员却显得太理想化、太高不可攀。我们宁愿听到光荣的背后悲剧的嘶鸣。EVA的真嗣就是那样一个在命运里挣扎的角色,他从头到尾沉浸在一片无尽的灰暗当中。为什么被选中?为什么一个瘦弱的身躯硬要肩负起挽救人类的命运?他只想交一些朋友,只想当一名快乐的中学生。但他的出身和性格却把这个孩子推向了另一边的悬崖。我们常常看到真嗣那没有光泽的眼睛。1号机又能代表什么?它不过是一个用来阻挡末日降临的大型玩具。即使他能够像鸟一样跳跃,像猛虎一样撕碎敌人,但那又能抵御什么?一副钢筋铁骨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极端孤独和脆弱的心;同样,看似开朗的明日香,这位来自德国的金发美女,其实骨子里和真嗣是一样的。童年的阴影并不能被大大咧咧的言行所抹掉。总想装扮成一个成年人的她,其实弱小得宛如风中的幼苗。或许唯一值得依靠的,就是红如烈火一般的2号机。在那里她才能放肆,才能感到安全。但是当她在测试中被真嗣打败时,那份沮丧也令她彻底走向了崩溃。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凌波丽又怎样呢?当无数人被这个“三无”少女的神情彻底征服的时候,是否想过没有灵魂的玩偶的可悲呢?没有任何一群驾驶员比他们更为不幸了。正是如此,以往建立的高大机械人驾驶员的形象也被EVA这三个命运多舛的孩子彻底颠覆,也因此成为机器人动画史上极富有意义的一页传奇。
还记得他们是怎样与机体连接吗?那是利用神经元的直接契合。如果这是最高效、最终极的驾驶形态。那我们不难从奔驰老先生三轮汽车的逐渐演化中悟出一个道理:真正的驾驶员所驾御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内心。